第163章 第 163 章
[hei66小说网 请记住备用网址 绿色无弹窗]
入夜锦帐流苏灯色氤氲。
季慢披散青丝长发身穿素白亵衣亵裤上床歇息。
细薄的锦帐倾泻而下,滑顺如瀑,将小小一张闺房床榻罩的不见一丝光亮。
黑暗中,季慢翻了个身,纤细身子拢在绸被里衬出其玲珑有致的身躯。
夜渐深皎月当头蝉鸣柳梢。
季慢酣睡过去呼吸清浅。
迷迷糊糊间,她觉得身旁似有人在拢着她的腰。她睁开惺忪睡眼看到面前原本罩下来的锦帐不知何时高挂,半开的隔扇处照进一层凝霜月色。将原本昏暗的屋子点缀的亮如白昼。
垂眸,季慢率先看到的是那只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涂抹着艳丽的蔻色指甲修长白皙,指骨分明。那指尖轻轻的掐着她的腰,并没用什么力,但季慢就是明显的感觉到了那股子沁入筋骨的压力。
她转头看过去,看到一张极其艳丽的面容。
是那位“容姑娘”。
正睡在她的身侧。
季慢发现自己并未惊惶“你到底是谁?”她张口说话声音缥缈迷蒙也不知那位“容姑娘”听到没有。
没有得到回音。“容姑娘”穿着华衣美服脸上妆容艳丽,修长白皙的手臂搭在她的纤腰上,姿势亲密,宛如亲姊妹。
季慢觉得不适,想往旁边挪。她记得在皇庙里时,这位“容姑娘”分明是与她分开睡的,怎么如今却睡在一处了呢?
“别动。”“容姑娘”捏着嗓子,有些细细的喘息声贴在季慢耳畔,带着濡湿热意。季慢感觉到“容姑娘”贴上来的身子,透过细薄绸布,炙热如火。
这位“容姑娘”的火气似乎有点大呀。这时候的季慢还在想着要不要给“容姑娘”端碗凉茶过来去去火。因为随着天气渐热,两人贴在一处的身子着实是又热又燥。
但显然,这可能只是季慢的心理感觉,因为她嫌弃热后,突然又觉得冷了。最后,她意识到,她这是在做梦。
季慢果真不动了,她想,既然是做梦,那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今日在诗会上,她见到了真正的容姑娘,回来时一直在想着那位皇庙里的“容姑娘”到底是何人。
故此,她今夜才会梦到这位“容姑娘”吧。毕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揽着她的“容姑娘”不说话,只是脸上噙笑,那张面容在月色下越发妖冶诡异起来。季慢看到她轻启红唇,她听到她在吟诗,吟的还是今日她刚刚得到的那本据说是太子爷写的诗集。
季慢想,这果真是她的梦,将她今日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愁都演绎了个一清二楚。
季慢在梦中听那“容姑娘”将诗集里头的诗都念了一遍。
季慢觉得今日这梦,委实有些古怪。她觉得,她差不多要醒了,不然就会睡过头了。
这样想着,季慢动了动依旧被“容姑娘”搭着腰肢的纤细身体,却不防后腰处触到一个东西。像是木棍子一样的杵在她身后,贴着她的腰肢。
季慢扭头看过去,耳边是“容姑娘”幽幽的吟诗声,视线所及之处是那被拱起的华美裙裾。
她想,这“容姑娘”身后到底藏着什么好物,居然藏在裙裾里头。
既然是梦,季慢也不怕得罪这“容姑娘”,伸手就要去掀,却被那“容姑娘”按住了手背。
“你真的想要知道吗?”“容姑娘”停止了吟诗,目光幽幽的盯着她看。那原本艳媚的唇色突然就变成了微粉的檀香色,与她梳妆台上摆着的那盒口脂颜色一模一样。
梦里的“容姑娘”也是气势十足的一个人,说话时勾着尾音,一副懒洋洋的表情。
季慢突然就觉得自己不想要知道了。可已经晚了,那“容姑娘”猛地一掀裙裾,季慢下意识低头一看,然后惊叫一声,清醒了过来。
“姑娘,怎么了?”守在外头的红叶听到里头的声响,赶紧疾步冲进来,就见自家姑娘涨红了一张坐在床榻上,直愣愣的盯着锦帐上挂着的流苏看,也不知痴痴的在想些什么。
挂在锦帐流苏上的银勾玉佩被撞得“叮咚”作响,红叶取出帕子,小心翼翼的替季慢擦了擦额角沁出来的薄汗。
“姑娘?”红叶轻轻的唤了一声。
季慢缓慢的转头,看到蹲站在一旁的红叶,声音微哑道:“替我倒碗茶来。要凉的。”
“哎。”红叶赶紧去替季慢倒了一碗茶水来。
季慢捧着手里的白玉碗,小心翼翼的吃完,双眸依旧有些怔怔,似乎还没从那个梦境中回过神来。
虽说是梦,但却也足够震撼人心。那“容姑娘”的裙下居然窜出一条大狼狗来,直朝着她的门面扑上来。那狼狗与“容姑娘”生了一双极像的眼,黝黑深沉,露出尖锐狼牙,稳准狠的伸出利爪,似要将她吞噬入腹。
季慢被吓了一跳,立时惊醒,甚至直接就从床榻上坐直了身子。
这可真是天大的噩梦。
“姑娘,咱们府里来人了,拿着圣旨,夫人说让您亲自去接。”外头传来小丫鬟的声音。
季慢从绣墩上站起来,差点打翻手里的茶碗。
圣旨?季慢突然想起来昨日里跟母亲说的那番话。难不成是赐婚的圣旨到了?
季慢不敢磨蹭,收拾好裙衫就领着红叶出了院子。绕过房廊,远远瞧见前厅处站着一行人,为首之人身穿太监服,手捧圣旨,面前站着盛装出迎的礼书女。
“姑娘来了。”守在外头的小丫鬟小小声的通报,蹲身与她行礼。
那手捧圣旨的大太监转身,看到盈盈走来的季慢,上下打量一番,然后笑着点头。
那太子爷浑归浑,这眼光却居然是极好的。这季府的女儿虽不是皇城内最好看的,但却是最有品德的一位。所谓娶妻当娶贤,若非他们家太子爷捷足先登,这位季姑娘家的门槛怕是要被踏破了。
季慢注意到那大太监的目光,心中一沉,知道自己的预感成真了。这圣旨真的是赐婚的圣旨。
一众人齐齐跪在前厅内,由那大太监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首辅季莘之女季慢,娴淑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太子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太子妃,接旨吧。”
季慢垂目,双手接过那圣旨置于胸前,脸上波澜不惊。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家闺秀气质卓然而出。
其实只是她太过震惊,而不知该如何表达,但这副模样却意外的震慑住了那大太监。
“太子妃快快起身,奴才可受不得。”那大太监赶紧将季慢搀扶起来,一脸谄笑道:“日后还望季姑娘多多照拂。”
季慢抿唇轻笑,眉眼弯弯,整个人透出一股纯稚的温柔。
礼书女吩咐老婆子给了那大太监银钱。
大太监也不推辞,喜滋滋的收了,又说了许多好话,这才回宫复命。
就这么一会子,季慢被赐婚于太子的事就被传的沸沸扬扬。
季慢躲在屋子里,听红叶说外头又来了哪家的夫人、贵女要来拜会,夫人吩咐姑娘您出去迎迎。
季慢幽幽叹息一声,吃完手里的茶,撑着身子从绣墩上起来。
花厅内坐着许多人,挤挤挨挨的加了许多绣墩。瓜果小食摆的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皆是女子的说话声。
“姑娘来了。”守在花厅门口的老婆子朝里头唤了一句。
原本嘈杂的花厅瞬时安静下来,众人皆扭头朝季慢的方向看过去。
季慢提裙跨过门槛,眉目微垂,一副低眉顺目的温柔表情,活脱脱是大家闺秀的模板标准。
有眼高于顶的贵女窸窸窣窣的凑在一处说话,语气酸溜溜的难掩嫉妒,“也不过如此,那太子爷怎么就瞧上她了呢?”
“说不准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这季夫人与皇后娘娘是手帕交,在太子小时便有意说亲,如今也只是水到渠成罢了。”
“那荣国公府的嫡姑娘容榕呢?上次不是还说那才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吗?”
“你还不知道吧?上次诗会,那容榕闹出了不少笑话,可能就是因此而被皇后娘娘厌弃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绝于耳,季慢眼观鼻鼻观心的走到礼书女面前,端端正正的行礼,跟着喊了一圈的“夫人好”,“姐姐好”,“妹妹好”。一副热闹的和谐场面。
“慢慢,你带着姐妹们去梅园里头玩玩吧。咱们这里呀,憋闷的紧,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姑娘哪里坐得住。”礼书女笑盈盈道。
旁的夫人们立时附和。
“是。”季慢应罢,领着花厅内的贵女们一齐去了梅园。
季府的梅园不大,小小一块,一眼就能望到头。长势却极为不错,春梅未谢,袅娜生姿。
这些贵女们各怀鬼胎,上下打量季慢。季慢被她们围在中间,身穿素衣的她感觉就像是一只被群狼围住的小羔羊,弱小可怜又无助。
“听说太子爷眼高于顶,不知季姑娘是如何获得太子爷的青睐的?不若说出来,咱们也好一道讨论讨论,兴许日后就是姊妹了呢。”
虽说当今皇帝只有皇后一人,且独宠多年根本就没有要填充后宫的打算。但皇帝是皇帝,太子是太子。保不齐日后这位太子爷就会广开后宫,招揽各色美人,毕竟这位太子在皇城里的名声可不怎么好。
季慢垂着眉眼,一副温温吞吞的受欺负模样。她声音轻细道:“要让众姊妹失望了,我并不认识太子。”
有贵女毫不遮掩的朝着季慢翻了个白眼。做了还立牌坊,真当那太子妃那么好捞,那太子爷是那么好搞定的吗?说什么不认识,兴许早就爬上榻脱衣解带了也说不定。
“我听说季姑娘与公主甚是亲密,常常留宿皇宫?”突然有贵女插话过来,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样,“公主与太子乃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妹,季姑娘与公主关系如此亲密,却说没见过太子爷,这话搁我这,我是不信的,就是不知道众姊妹信不信了。”
“姐姐说的是,我也是不信的。”
“我也觉得季姑娘有些搪塞过分了。有什么勾搭人的好招数要这么藏着掖着的?”
这些贵女们说话越来越难听,但其实季慢根本就不愿意搭理这些只会嚼舌根的贵女。她现在的心绪因为那赐婚圣旨很是烦乱,但没法子,碍于颜面,她还得站在这里赔笑。
那位传说中的太子爷,季慢根本就不熟悉。
她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小时那日,人还没剑高的小小少年,连眼睛都不眨的就将那刺客给斩杀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说的便是这位太子爷吧。
季慢又想起那本诗集,温柔眉目微敛,显出难色。
若那太子爷真是如此有才华的男人,季慢自然是钦佩的。只是钦佩归钦佩,季慢羡慕的是那种细水长流,举案齐眉的爱情,而不是那被围在深深宫闱内的无爱婚姻。
一旁众贵女们见季慢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说话便越发尖酸刻薄的难听起来。
季慢不愿意搭理她们,转身就走。
众贵女们不愿放过她,居然跟在她身后说开了。什么乌七八糟的话都敢说出口,甚至说季慢是肚子里有了太子的孩子,这皇上的赐婚圣旨才会下来的这么急。
季慢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比窦娥还冤,就差六月飞雪了。
这劳什子太子爷,你们要,自个儿拿去就好了。
季慢越走越快,绕过房廊的时候跟人撞了个正着。
“谁啊,这么不长眼!”那人似乎正带着火气,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冒火,语气尖利的都能戳破天。
季慢抬眸,正看到那位娇小玲珑的容榕姑娘怒瞪着自己,一副恨不能冲上来把她挫骨扬灰的样子。
“你这个贱人,在诗会上让我出丑,害皇后娘娘厌弃,丢了太子妃的位置!我还当你要什么呢,原来是在这等着呢!怎么,你真当这圣旨进了你家的门,你就是太子妃了?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贱人,根本就不配当太子妃!”
容榕骂的厉害,那群跟在季慢身后的贵女们捂嘴偷笑,乐的吃瓜。
“容姑娘……”季慢蹙眉,刚刚开口,就听到那跟着容榕一道进来的宋子才一副心痛模样的指责她道:“季姑娘,上次你与那姑娘假扮容姑娘诓骗于我,原来竟是这番意图。”
宋子才此话一出,季慢身后的贵女们瞬时眼前一亮。
原来这里头居然还大有文章呢!怪不得这季慢不声不响的成了太子妃,竟是使了手段的。
季慢转头,看向宋子才,语气严肃道:“宋公子,请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季姑娘,难道上次在皇庙里,不是你与那假扮容姑娘的人骗了我吗?”宋子才再维持不住自己的君子形象,他知道,若他不再做些什么的话,他的前途就要断送在这季慢和那位假扮容姑娘的女人身上了!
“我也是被那女子诓骗了。”季慢说话的声音不疾不徐,有条不紊,即使是被逼到如此境地,也不见半点慌乱。
“你撒谎!这就是你使的手段!若非你冤枉了我的名声,太子哥哥怎么会厌弃我!改要娶你!”容榕气得破口大骂,上来就要抓季慢的脸,“你这个贱人!”
季慢蹙眉往后躲,冷不丁的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
容榕抓向她的胳膊被季慢身后的人用一柄铁骨扇狠狠拍了一下,季慢只听到“啪”的一声响,容榕白皙的手背立时便红肿起来,鼓涨的厉害。
“啊……”容榕惨叫出声。
季慢转头看去,只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男人。
男人太高,季慢站的太近,看不到脸。她微微向后走了两步,视线渐渐宽阔起来,然后终于看清楚了男人的长相。
男人长得很好看,风姿玉朗,俊美无俦,跟皇帝有七分相似。那股子气质也好似照着他老子刻出来的一样,清冷中透着一股阴冷。
季慢盯着男人的脸,一愣,然后面色瞬时大变。
这个人,这个男人……
“太子哥哥!”容榕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季慢耳中,季慢原本便苍白的脸一瞬时就变成了惨白。
那位假扮容榕的“容姑娘”,居然是当朝太子!
季慢想起这位太子爷穿扮起女装时毫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熟练的样子,终于是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嘴。
她可从未听陆宝宝说过她这亲哥哥有这样的怪癖啊。
正想到这里,季慢突然一怔,想起来陆宝宝说这太子经常偷拿她的东西。季慢一开始以为是这太子爷在逗陆宝宝玩,现在想起来,这太子爷偷拿的,可能是陆宝宝的胭脂水粉和小裙裙。
若非真正见过这位太子爷穿女装的模样,季慢是怎么都不敢相信,面前这位身形挺拔,形如青松的男子居然会是那么一个形容艳丽的美人。
“这么热闹呢?”陆小孩靠在粉墙上,摇着手里的铁骨扇,慢吞吞的扇。
季慢下意识转头看宋子才,却见那男人早已吓得面色发白,手软脚软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也是,这宋子才只见过太子爷女装一次,还是特意浓妆艳抹了去的,如今这位太子爷素面朝天,满身男子的清冷阳刚,哪里跟女气粘的上半点干系。
若非季慢与这位太子爷曾同住一屋,见过他素颜的模样,此刻怕也是认不出来的。
同住一屋?霍然想到这件事的季慢“腾的”一下就涨红了一张俏脸。
怪不得当时屋子中间会多一面帷布,原来竟是这个原因。季慢真是不知道该说这位太子爷是君子呢,还是禽兽。
禽兽陆小孩笑盈盈的扫了一圈周围众人。
众人在他阴冷的目光下皆噤若寒蝉,便是原本哭闹的容榕都噤了声。
“慢慢是我的太子妃,日后你们若是有什么话,尽可来寻我说,别扰了我的太子妃清静。”
说完,陆小孩一点都不避讳的牵住季慢的手,路过那宋子才时,声音低哑暗沉,带着一股难掩的阴翳狠戾,“该是宋公子的,都是宋公子的,但若不是宋公子的,便一辈子都不会是宋公子的。”
此话,颇有深意。宋子才登时就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陆小孩扬唇轻笑,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下径直带着季慢离开。
虽然季慢跟女装的陆小孩牵过多次手,但还是忍不住面红耳燥的挣了挣。男人越发攥紧了力道,将季慢往前拉了拉。
季慢跟陆小孩的距离更近,她垂着眉眼,咬住下唇,不知该作何反应。
男人停在一处凉亭内,开口道:“那诗集,是我写的。所以你应当倾慕的人,是我。”
季慢鼓起勇气,仰头与陆小孩对视,“你堂堂太子,那宋子才怎么敢……”
“若他不知我是太子呢?”陆小孩俯身,凑近季慢,“你可知道为何那诗在宋子才手里会变成四不像?是因为上头有些字都被熏黑了。”
季慢想起陆宝宝提过,这位太子爷写完诗就会烧掉,那宋子才可能真的是不知道有幸从哪里得来了这一本漏网之鱼吧。
季慢抿唇,垂下头。
女子白细下颚被男人挑起,双眸盈盈,清若秋水。
“慢慢,你的身子是我看的,你的手是我牵的,你的唇我也尝过,你不嫁我,还想嫁给谁去?”男人的手顺着那下颚往下滑,略过粉颈,滑过香肩,最后一把揽住那盈盈细腰。
季慢被陆小孩的不要脸震惊了。
“你,你……”她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面红耳臊的模样可爱的紧。
“嘘,有什么话,咱们留到新婚夜再说。”陆小孩伸手抵住季慢的唇,漆黑双眸中清晰印出女子那张泛着绯红色泽的光洁面容。
男人微微俯身,凑到季慢耳畔,“慢慢可知,当你为那宋子才脸红的时候,我有多嫉妒。”
嫉妒?季慢是个母胎单身,她从来都没有跟男人如此亲密过,自然也没有男人会在她的面前说这种话。
“你,你胡说什么……”
“若非喜欢你,我怎么会特意去求了父皇赐婚。”男人原本漫不经心的脸瞬时正经起来。“慢慢,不管你是要嫁我,还是不要嫁我,反正都得嫁我。”
面对这样强势的男人,季慢的脸越发红了,她哪里会是陆小孩这种老司机的对手。
“那你与那容榕……”季慢嗫嚅着开口。
“慢慢吃醋了?放心,我与她并无瓜葛。我们陆家的儿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