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第 1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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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要脸又偷拿我的胭脂水粉。”青绸马车内坐着一位刚刚及笄的小姑娘脸上未褪婴儿肥一双眼又大又圆,肌肤白细,眉目如黛,若是再长一两年必会成为名动皇城的大美人。
此刻这位小美人正娇声娇气的指责着身旁的人。若是旁的人被如此娇软指责,怕是立刻便会软了心肠,任由其吩咐。但奈何,那位却是个铁石心肠的。
“你那么多胭脂水粉,我用些怎么了?”坐在小美人身边的是个身穿绛紫色长裙的大美人。云鬓花颜金簪步摇,手里摇着一柄美人扇身段高挑,眉目清远。他的身子斜斜倚靠在身后覆着竹面的靠枕上姿态闲适慵懒扎着紫纱的修长脖颈微抬肌肤白皙青丝微垂。
陆宝宝鼓起脸,用力的撇开头。
哥哥最坏了。
陆小孩慢条斯理的摇着手里的美人扇细细欣赏上头绘制着的白衣美人。
白衣美人无脸手执素梅立于山石间身段纤细窈窕纤腰堪堪一折,衣袂飘飘,如仙如画。
“这是慢慢姐姐送我的扇子。”陆宝宝眼尖的看到那柄美人扇,当即便要抢过来。
陆小孩抬手往上一举,躲过陆宝宝的手,挑眉道:“慢慢姐姐,慢慢姐姐,你这一日日的都将你的慢慢姐姐挂在嘴上,哪里还有我这个亲哥哥的半分余地。”
“大坏蛋,你怎么能跟慢慢姐姐比。”陆宝宝噘起嘴,声音软绵绵道:“慢慢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哦”陆小孩拖长了音,手里的美人扇摇的“呼哧”作响,“既然你的慢慢姐姐那么好,那你便再去要柄美人扇呗。”
说完,陆小孩仰头一靠,搭着一双大长腿,大刺刺的挎着腿闭上了眼,开始假寐。
陆宝宝气红了脸,但碍于身边没有母后和父皇撑腰,还真的不能将她这个作恶多端的亲哥哥如何。
明明是当朝太子,身份尊贵,偏偏活得跟个泼皮无赖似得,还爱腻上偷盗她的女装和首饰,自个儿前些日子刚刚得的一匹蜀锦,便被她这个太子哥哥拿了去做小裙裙了。
按照陆小孩那身量,做出来的小裙裙都是七米摆的,而现在的陆宝宝还穿五米摆的小裙裙。就算是将那些裙裙偷了来,自己也不能穿。
陆宝宝一脸惆怅的撑着下颚靠在案上,声音嗡嗡道:“臭哥哥,坏哥哥,天底下第一大坏蛋。”
陆小孩翘着二郎腿,也不管陆宝宝的嘟囔,只慢条斯理的端起香茗轻嘬一口,神态闲适的岔开话题道:“娇娇儿怎么突然要咱们去皇庙祈什么福,上什么香了?”
“三叔父正在边境打仗,母后说要让我去给三叔父祈福。”陆宝宝一本正经的道。
陆宝宝嘴里的三叔父,就是英国公府三房的小公子,那位醉心于武学,三十好几,却还尚未娶妻,将自家亲娘急的脑袋都要秃了的战场拼命三郎,第一霸将,陆雕厚。
陆小孩睁开眼,那双跟陆重行如出一辙的漆黑暗眸轻动。
抹着蔻色指甲油的修长手指转着手里的白玉茶碗,陆小孩勾唇轻笑一声,艳媚十足,“那个蠢货,只会蛮打。”
陆宝宝继续道:“干爹也去了。”
陆宝宝嘴里的干爹就是季莘,季慢的亲生父亲。陆雕厚虽是个勇将,但奈何更偏向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故此今次出征,季莘这个智囊是跟着一道去的。
听陆宝宝提到季莘,陆小孩双眸轻动,等着陆宝宝后头的那些话。
果然,原本还趴在案上一副无精打采模样的陆宝宝登时双眸熠熠,双手合十道:“干爹现在也在边境,此次祈福,慢慢姐姐一定也会来的。”说完,陆宝宝嫌弃的看一眼自家亲哥。
“你不能欺负慢慢姐姐,不然我就告诉母后和父皇,用板子打你。”
听着自家妹妹软绵绵的威胁声,陆小孩半点没将其放在心上,只道:“谁会跟那个胆小鬼过不去。”
“不许你说慢慢姐姐的坏话。”陆宝宝瞬时便鼓起了脸。
陆小孩不置可否的轻嗤一声,扭过了头。
青绸马车辘辘驶向皇庙,停于院内。
陆宝宝率先下马车,蹦蹦跳跳的活泼非常。陆小孩提裙,姿态优雅的踩着马凳下来,目光在院内逡巡一圈,最后落到一个白衣女子的身上。
那女子身段窈窕纤细,青丝挽起,露出一截纤细脖颈,整个人透着一股难掩的温柔气质,颇肖似她那位无时无刻不在笑着的父亲。只是却没有季莘的内奸,反而透着股骨子里的温软。
白白净净、清凌凌的一个美人,一看便是大家贵族中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
这是一种初见时惊艳,再见却越看越好看的类型。
但陆小孩对这样古板的女人却是不甚感兴趣,他撇开头,站在陆宝宝身后,慢条斯理的转了转手里的美人扇,然后拖曳着宽袖遥遥走远。
“慢慢姐姐。”陆宝宝兴奋的冲过去,一把挽住季慢的胳膊。
季慢用帕子替她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温柔笑道:“赶了这么久的路,累了吧,先进我的屋子歇息半刻。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红豆糕。”
刚过立夏,天气还未完全转热,但若是动的厉害了,也难免惹出一身香汗来。
陆宝宝擦了汗,开心的跟着季慢进了她的屋子。
这座皇庙很大,原本像陆小孩和陆宝宝这类身份尊贵的贵客上山进庙是要封寺的,但因着两人是微服前来,并未声张,故此皇庙依旧如往常般运作。只是暗里多了十几位不露头脸、踪迹的暗卫。
季慢比陆宝宝和陆小孩先到,她的屋子在院子东厢内,里头布置的清幽雅静,简简单单的置着些琴棋书画和平日里的洗漱用物,十分符合她才动皇城的才女名声。
“若非哥哥非要跟我一道来,耽误那么些时辰,我早就到了。”陆宝宝一边咬着香软软的红豆糕,一边抱怨。
听到陆宝宝的话,季慢下意识紧了紧手里的茶碗。原本温和的面色微有些发白。
对于这位赖名在外,不学无术的太子爷,季慢素有耳闻。她虽与陆宝宝亲近,但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小时几面,长大后并未真正见过那位所谓的太子爷,便是有,也只是远远瞧见个身影,然后仓皇而逃。
那位太子爷不屑于她的古板,她也对这位太子爷心存惧意,有心躲避。故此两人在这十几年内,见面的次数真真是屈指可数。
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陆宝宝。
陆宝宝时常在季慢面前说陆小孩的坏话,然后在陆小孩面前说自家的慢慢姐姐对她有多好,并时时刻刻的告诫陆小孩,不能欺负慢慢姐姐。
对此,陆小孩嗤之以鼻孔。这位季慢慢姑娘怕是连他的脸都不认识,他怎么去欺负人家。
“慢慢姐姐,你别怕,哥哥他只呆几日便会走了。他最不喜欢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肯定呆不长的。”
季慢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柔声道:“我不怕。”
其实季慢是怕的,她也是故意躲着这位太子爷的。
因为她清楚的记得小时那一日,这位尚是小少年的太子爷在自己面前举剑杀人的场景。
那血淌湿了她的小绣鞋,染红了她的小裙裾。直到如今,季慢有时还会做噩梦。
人还没剑高的小少年,举着剑,面色阴冷至极。
季慢用力攥紧手里的茶碗。茶水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茶碗穿透过来,让她心内稍许安稳。
就连陆宝宝都看出来自己颇有些惧怕这位太子爷,季慢觉得自己恐怕是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这位太子爷给得罪了。不过幸好,她与这位太子爷的联系也仅限于此了。
“慢慢姐姐,我听说这里后山有片西瓜地,里头的西瓜用山泉浇灌,精心侍弄,每日里听着佛经,比别的西瓜都多几分慧根呢。这样的西瓜,肯定也比别的西瓜更甜。”
听着陆宝宝的童言稚语,季慢忍不住笑了。
“那咱们用过午膳便去瞧瞧。看这有了慧根的西瓜到底跟那平常的西瓜有什么不同。”
“嗯。”陆宝宝甜甜的笑了,挨着季慢的胳膊撒娇,“慢慢姐姐,我晚间跟你一道睡,好不好?”
“好。”季慢柔声答应。
陆宝宝笑的愈发开心畅快。
用过午膳,陆宝宝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季慢去了后山摘西瓜。
季慢原以为只是一块小小的西瓜地,却没想到那漫山遍野竟全是西瓜,成片成片的疯长,当真像是有了慧根般的魔性。不过由此可见,这西瓜应当是野生的。
“慢慢姐姐,你往这处走,我往那处走,咱们只许摘一个西瓜,摘完了比比谁的瓜更大。”陆宝宝兴奋的提议。
“好。”季慢依旧是那副慢吞吞的温柔模样,不管陆宝宝说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皆是温柔点头。
两人一个往南,一个往北,顺着西瓜地往前去。
大片西瓜地在山上蔓延,瓜藤交错,绿油油的一片。季慢小心翼翼的避开那藤蔓,也没真的要跟陆宝宝比,只想着过会子随便抱个西瓜回去也就算了。
后山景色宜人,今日天气又不错,季慢颇喜山水诗意,忍不住的便驻足欣赏起来。
突然,她感觉脚下一软,只见一团白绒绒的东西顺着她的裙裾滑了过去。
兔子?这西瓜地里居然会有兔子?
季慢起了兴致,提裙追着那兔子跑了几步。
兔子蹦蹦跳跳,走走停停,根本就不将身后的季慢放在眼里。季慢也不是真的要去抓它,只是突然起兴,追了几步而已。
兔子停在一处西瓜前,耸着长耳朵。
季慢稍稍俯身,正欲去逮那兔子,却有一只手比她更快。
季慢下意识抬眸,正看到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紫衣的姑娘,长的明艳逼人,身量也极高。
季慢已经算是身段高挑了,但在此人面前却还是矮了近一个头。
“真是只肥兔子,今晚有下酒菜了。”那紫衣美人的声音有些微哑,说话时的口气与他给人的感觉一般,盛气凌人的紧。
“这位姑娘。”听到“下酒菜”三字,季慢赶紧伸手拽住了那紫衣美人的宽袖。
紫衣美人被季慢扯了一个踉跄,堪堪稳住身子。扭头看过来时眸中透出一股被打扰的狠戾。
“对不住。”季慢赶紧松手。是她鲁莽了。
陆小孩挑眉,转身看向季慢。
陆小孩虽与季慢不熟,但他自觉十分了解她,因为陆宝宝每日里跟他叨叨最多的便是她的这位慢慢姐姐。如果说季慢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那他就是天底下最坏的哥哥。
“这位姑娘,能否将这只兔子让给我?”季慢试探着道。
陆小孩勾唇一笑,气势迫人。
季慢眼盯着面前的女子,觉得有几分眼熟,但却又想不起来。大抵是以前曾有缘见过但并不熟识,毕竟这般美艳迫人的女子,自己若是认识,也不会不记得。
“兔子是我逮到的,你说让就让?那我岂非很没有面子?”陆小孩提了提手里的兔子。
季慢抿唇,试图与这位一看就不像是会讲道理的姑娘讲道理,“这位姑娘,这只兔子身怀有孕,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咱们又是在寺庙内,您若是能放了它,必定能为祈福之人增添福祉。”
“哦?”陆小孩突然拎着手里的兔子逼近季慢。可怜那兔子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厉害,与季慢那副霍然受到惊吓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你这意思,是说我若是吃了这兔子,那我祈福的人就要遭受横祸了?啧啧啧,这位姑娘瞧着文文静静的,怎么心思如此歹毒?”
季慢活到如今,没见过如此强词夺理,胡言乱语之人。她素是个端庄文雅的女子,被陆小孩的话噎住,一时面颊微红,那双眸子竟也透出几分湿润生气来。
陆小孩漫不经心的目光一扫,看到这副模样的季慢,脸上露出一抹兴味。
在陆宝宝嘴里,她的慢慢姐姐从来不会生气,是天底下顶顶好的姐姐。但如今与他初初说上几句话便生气了,可见也是个端架子的。
不过这生气的模样,倒是比平日里死板的样子好看许多呀……
这样想着,陆小孩正想再讽刺调戏几句,看看这季慢还有何表情,便见那一身软和气的季慢低眉顺目道:“是我说错话,惹姑娘不悦了。这兔子是姑娘所逮,那不知到底如何才肯割爱呢?”
陆小孩是个肆意张扬,随性所为的人,哪里瞧见这种明明知道自己吃亏了,还是硬往肚子里头咽,甚至咽的时候全无半分委屈,依旧一脸温柔气的人。
真真是窝囊的紧。
陆小孩眯起眼,浑身气势陡变。
季慢下意识蹙眉,那弯弯细细的两眉如远黛青山,衬出她一身清浅单薄气质。
陆小孩突然想知道,这位传说中第一好性的季慢姑娘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要给你,也不是不行。”陆小孩的视线在季慢身上一扫,突然伸手一把扯开她的衣襟。
季慢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捂住,却只听那紫衣姑娘嗤笑一声,“怕什么,你我都是姑娘家,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季慢听到此话,面颊微微泛红,犹豫半刻,还是松了手。
陆小孩指尖一挑,从季慢的粉颈内抽出一个挂饰,香香软软的透着股温度,暖融融的就跟季慢给人感觉一样。陆小孩托在指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抖。
“我就要这个。”他稳住心神,嗓子发干。
这是一个做工精细,一看就知不是凡品的平安锁。
季慢露出一脸为难神色。
陆小孩自然知道她在为难什么。这东西是娇娇儿在季慢满月的时候送的,陆宝宝一只,季慢一只,整个天下就只有这么一对。
“好。”季慢抿唇,软声应了,想将那平安锁取下来,那紫衣姑娘却是突然莫名其妙的生气了。
“好好好,什么都好,我若是要你的命,你是不是也要说好?”一通脾气发完,陆小孩将手里拎着的兔子往季慢怀里一塞,直接转身就走了。那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季慢将人给欺负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季慢却还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将怀里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兔子放到地上,然后拍了拍它的小脑袋道:“去吧,可不要再被逮住了。”
兔子赶紧窜远,季慢伸手拢好衣襟,刚刚站起来,却见方才那走远的紫衣姑娘又回来了。
季慢的衣襟还没系好,微微露出一片白腻肌肤,衣衫不整的模样配上她那张微红的清淡面颊,竟意外的透出几分好看。
“我后悔了。”陆小孩冷声道。
季慢攥紧那平安锁,犹犹豫豫的看向陆小孩。
陆小孩抬手指向不远处的那棵桃树,“不要你那劳什子平安锁,丑的跟什么一样。你替我去摘只桃子过来,要最大最红的那个,不然我现在立刻就去把那兔子杀了扒皮抽骨。”
紫衣姑娘盛气凌人的语气在说到“扒皮抽骨”时刻意压低了身形,那高挑的身量压下来时季慢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恐惧。
她稳住心神,急忙转身往后去,却不想走的太急,被纵横交错的藤蔓绊倒。
瓜藤软绵绵的没摔到皮肉,季慢慢吞吞的站起来,拍了拍脏污的裙裾,提裙小心翼翼的迈过去,艰难的走到不远处那棵桃树下,斟酌许久,才指了一只桃子,转头跟陆小孩道:“姑娘瞧着这个如何?”
“我瞧着不如何。”陆小孩故意刁难。
季慢为难的蹙眉,她想事情时,粉颈微微侧着,青丝搭在柔软的香肩上,整个人透出一股纯稚的轻薄美感。
陆小孩只觉喉咙口臊得慌。
这鬼天气!
“那这只呢?”季慢又挑了一只。
陆小孩正心烦意乱,他随意应道:“就那只吧。”
季慢的脸上又漾起轻轻浅浅的笑,她掂了掂脚尖,没够到那桃子。想了想,从旁边搬来石块,垒在一起,垫在脚下。
日头突然升起,从云雾间挣扎着散开。
季慢一身浅色长裙,努力的伸直胳膊去够那只桃子。纤细白净的胳膊上滑下一段宽袖,露出一截雪白的膀子。纤细柔软的指尖堪堪触到那水嫩的桃子,微粉的指尖,竟比那汁水四溢的桃子还要惹人垂涎。
季慢鼓足一口气,使劲一跳,成功的摘下了桃子,但因为身形不稳,身下的石块被她踩着散开,她抱着桃子重重跌在了地上。
这一下可跟刚才不一样,跌得结结实实的摔到了皮肉。
“你是蠢吗?”陆小孩一把将季慢从地上拎起来。
季慢抱着怀里的桃子,脚尖点地,慢慢悠悠的站稳,一脸惊奇。没想到这紫衣姑娘瞧着身量高挑,力气竟也这般大。
“给。”季慢将护在怀里,完好无损的桃子递给陆小孩。
陆小孩一愣,下意识低头。季慢原本没系好的衣襟散开,露出一角藕荷色的小衣,那只平安锁嵌在沟壑间,若隐若现。
陆小孩突然觉得指尖发烫。
这女人瞧着干巴巴的,居然……
“姑娘?”季慢见陆小孩不说话,以为他又要出什么招来戏弄自己,却不想这回,那紫衣姑娘倒是爽快,自报了家门,“我乃荣国公家的嫡长女,容榕。”
季慢一愣,继而姿势优雅的行礼道:“我乃内阁首辅季莘之女,季慢。”
如今太子爷马上便要行弱冠礼,皇帝有意在朝中大臣、世家贵族内寻觅太子妃,这位德才兼备的荣国公家的嫡长女容榕听说是最热门人选。
季慢偷偷觑一眼这位荣国公家的嫡长女,想着这样气势磅礴的美人,大抵只有那位传说中的太子爷才能压住了吧。不过传说中的德才兼备……怕是要仔细斟酌斟酌了。
陆小孩抚着那细绒的桃子,双眸微垂,将垂落两侧的青丝往耳后轻拨,“原来是季姑娘呀。季姑娘的腿不疼吗?”
季慢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膝盖处蹭了一块暗黑,隐隐显出几许血渍。方才她并不觉得怎么痛,因为全身上下都在痛,但一被这位容姑娘提醒后,便只觉得那痛丝丝缕缕的泛开,整个膝盖都麻木了。
“我送季姑娘回屋吧。”
“多谢容姑娘好意,我有同伴在此,过会子应当就会来寻我了。”季慢委婉拒绝。
陆小孩的面色一瞬耷下来,他捏着手里的桃子,突然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宽大的袖摆甩得“啪啪”响。
季慢觉得这位荣国公家德才兼备的嫡长女真是让人难以捉摸。